阿力腾比为儿子准备好了路上吃的馕。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用这句话来形容努尔哈力和阿依居来克兄妹真是再贴切不过。
努尔哈力兄妹家住乌恰县黑孜苇乡库勒阿日克村,家中四兄弟一小妹。1994年,他们的父亲因病去世时,努尔哈力才8岁,大哥也不过13岁,小妹阿依居来克4岁,全家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妈妈的肩上。
努尔哈力兄妹的妈妈叫阿力腾比,身体羸弱,却是个坚强的柯尔克孜族女人。丈夫去世后,她种地、养羊,没日没夜地操劳,独自为孩子们撑起一片天空。靠着一双勤劳手,她把大儿子送进了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农校,把二儿子送进了克州师范学校。老三努尔哈力2006年也考进华东师大;小女儿阿依居来克同样没辜负母亲的期望,2011年迈进昌吉学院大门。
家里总共只有16亩耕地,再就是20只羊,哪能供得起这接二连三的大学生、中专生!所幸阿力腾比家的孩子都很懂事。努尔哈力在上海上学期间,除了享受国家助学金,还积极申请助学贷款,以此来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上海物价那么高,小伙子每月伙食费和零花钱都能控制在400元以内。
2011年3月,华东师大毕业的努尔哈力顺利通过自治区普通高校毕业生赴援疆省市培养考试,前往南昌工学院接受为期两年的岗前培训。暑期回到乌恰,他没闲在家里,除了帮助妈妈放羊,还跑到建筑工地当小工,每天往楼上扛钢筋,一天干十几个小时能挣100元。
小妹阿依居来克去年9月考入昌吉学院。刚开始,每到周末她到学校附近一家回族老板开的牛肉丸子汤店打工,一天挣40元。棉花采摘季节,阿依居来克和一些学姐、学哥利用周六和周日到农村拾棉花。拾一公斤棉花能挣1.2元,第一天她拾了54公斤。回到学校宿舍,腰疼得直想哭。她给妈妈打电话,想在电话里诉诉苦,妈妈不在家,她把电话打到三哥努尔哈力那里。
“我今天拾棉花了!我能挣钱了!”阿依居来克兴奋地告诉哥哥。
哥哥知道拾棉花的苦,劝妹妹别去了。“我不怕吃苦。”阿依居来克表现得很坚强。
第二天是星期天,阿依居来克又到棉花地里去了。连续5个周末以后,这位倔强的姑娘每天拾花数量达到80多公斤。也就是说,一天能挣100元。
“拾棉花太累,但是我们家特别需要钱。”2月11日,阿依居来克对上门采访的记者说。
2月中旬,努尔哈力就该返回南昌上学了。2月11日这天,妈妈精心和面,给即将远行的儿子打了50多个小油馕。记者采访时,那50多个小油馕就在阿力腾比家的炕上摊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记者朱必义 李琳)
边骥点评:
据介绍,在采访努尔哈力兄妹和他们的母亲时,记者不停地问,不停地记,然后又起身到他们家的羊圈,看努尔哈力和母亲给羊喂苜蓿草。在别人看来,那只是记者在采访、在发现新闻。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记者心里翻腾着怎样的波澜!
记者说他也念过大学,在以往的工作中也采访过无数的大学生、硕士生、博士生,可是包括他本人,又有多少人何曾体会过阿力腾比那样的辛劳和重负,何曾有过努尔哈力兄妹的懂事和自强!